“滚，”方锐踹了他一脚，“那个谁，小蓝河，过来给你们家黄少喂口水，顺便补补妆擦擦汗什么的。五分钟之后继续啊。”
黄少天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蓝河赶紧拿着水杯毛巾冲过来，“黄少，蜂蜜水。”
黄少天也不接，只是微微伸着脖子就着他的手喝。化妆师一边给他补妆一边念叨：“小口点小口点！别沾到下巴上！我去你还给我滴到脖子上了！”
“莉莉你一点都不淑女……呸呸呸拍我嘴上了！”黄少天呸了几下还是觉得满嘴的粉底味，扁着嘴看向蓝河，蓝河只好拿着纸巾给他擦。
莉莉换了唇笔在旁边等着，一脸无语，“小蓝你太纵着他了，粉底又吃不死人别理他这娇气鬼。”
“怎么说都是化工品……黄少是唱歌的，奇怪的东西进嘴里了也不好。”给黄少天擦了擦额头的汗，蓝河压低声音问，“黄少你还好吧？”
“没事没事，我真的只是没睡好。”黄少天摆摆手，朝方锐那边招呼，“我这边好了。”
方锐朝他摇了摇相机，身边有个女人拿着一份东西在跟他说着什么。黄少天瞥了眼，皱眉，“我怎么觉得这女的有点眼熟啊……蓝雨的人么？”
蓝河听了也朝那边看，“诶，那不是策划部的人吗……怎么这时候跑过来……难道改策划？！”
“不会吧，我们都折腾这么久了……方锐那脾气肯定直接不干了。”
但出乎意料的是方锐似乎是答应了，他招了招手示意黄少天过去。“你们老板把idea改了一下，我觉得这样改，可能更好找感觉，你也来看看吧。”方锐解释道。
“他？把你们的策划给改了？”黄少天狐疑地接过文件，翻开就看到红色水笔直接就在策划案上涂改的痕迹，字迹潦草却锋利，“你简单给我解释一下吧。”
“好的。其实是这样的，喻总说‘忧郁’‘苦恋’这样的定义太过直接，他觉得应该更加……委婉地表达。”策划部的主管尽力想把喻文州的意思转达好。
黄少天挑了挑眉，“他听过我的demo了？”
策划主管点头，“喻总听了很多遍才召集我们开会的。”
“那他最后的定案是什么？”听他这么问，刚刚跟策划交流了半天的方锐开口道：“我觉得按他的意思，就是你可以拿点花啊草啊什么的。你皮相不错，花草能让你多一分气质。”
“对，喻总也提到这一点，他建议你可以试一下向日葵。”
“等等……向日葵？这花也太不精致了吧，好歹也应该是百合玫瑰什么的啊。”方锐脑补了一下黄少天抱着向日葵的画面，“不过你好像也不是走精致风的……”
黄少天低头沉思着没说话，但蓝河觉得不妥，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：“花草不就跟百花冲了吗？”虽然他只是个助理，但耳濡目染多了，也能考虑得很周全了。
“哦对……百花啊……我也给他们拍过，确实挺作弊的，挨个挨个一出道就安个代表花，宣传也很到位，现在基本你看到什么花都能跟他们的艺人对上号，比如张佳乐的白玫瑰。”方锐顿了一下，补了句，“那叫一个，真?高大上。”
黄少天比了个手势，“你们先想想着……我去打个电话。”他拿着手机走到一边，拨通一个电话，电话那头非常嘈杂，他耐心地等那个人找到安静的地方。
“怎么了？”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下来，男人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对声音尤其敏感的黄少天一听就皱了眉，“你的声音怎么回事，感冒了？还有你这沙沙沙的电流声，跑哪去了信号这么烂？”
“新片啊，跑到大山里去了。”张佳乐吸了吸鼻子，“开机第一条就要我跑山路，鞋底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，脚一滑整个人摔湖里，直接冻感冒了。”
“真够呛……”黄少天听得头皮发麻，“别是哪个看你不顺给你使绊子吧？”